《膜拜她青春》
我也在这里庄重地送走神圣的过往,还有住进里头爱过恨过的所有。
文:苏湘庭
《徒然草》说起过去的除夕夜,原是拜祭亡灵的日子。人手举火把叩门走访,大声吵闹快步往来。到天亮以后一切又归于平静,旧的一年就这么地过去。人们在庄重的仪式里,送走挚爱的先人。只是后来习俗变迁,做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,作者写到这儿不禁唏嘘。午夜十二点在这时敲响了窗外的天际,荡回一房响亮亮的炮竹声。我把书本合上,放到浴缸旁的白色陶瓷椅。略带百合味的气体如沤浮泡影般,由澡汤里释放开来。今晚除夕是充满香气的澡堂,我趁天亮以前由头到脚的轻抚游走。像心存感激的辞行,并环抱着我与谁曾到过之处。只因短暂逗留的一个个,都让我点点地走向了完整。
「我的前半生,是几度绚烂的彩虹。」哪时飘入脑海的释然呢?连伤痕累累的经历,也变得如斯姣好。原来当人内心近乎完整,便不会往外找寻回答。正如自己不再轻易陷入悲伤,开始细嚼每次情绪背后的课题。喧哗的沉静的,顽固的懦弱的。哪怕谁再烦厌不过的行为,都会在事情沉淀以后看出所以然。「我们唯独在自己还未完整时,才能望见他的一无是处。」「眼前每人,都只是自己的借镜。」我们最能够透过爱人,看见自己想要与不想要的了。年轻的倔强直率,其实远有一部分是自身不愿被踹破的伤口,与惧怕改变的心态。当女人学会面对被刻意忽略掉的部分,便会察觉所有伤害其实来自自己,与他人无关。
「妳可以轻易地原谅,揣着明白的心走往幸福。」受伤女孩诉苦时,我总会这么地回答着。「那我该啥时候离开呢?」「还是继续?」她回到疑惑里。「无论选择的是什么,我都会给予深深的祝福。」「只愿妳终究能回到真心,听听它想说什么。」缘分这事异常奇妙,爱情的继续与否都不用着急决定。因为心里还要的时候,妳仍旧会回到爱人的身边,心里若是不要了妳自然会离开。没人能代妳作出决定,如同残忍地剥夺掉妳成长的过程。至于爱着的那人,但求自己倾心过了。那么这感情,也算是无悔的了。我们都在经历里用尽方法膜拜过青春「缘来了我深爱过了,缘走了我珍惜过了。」轻声送别,足矣。
刊于一九年三月份 《@cittabellamalaysia 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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